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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人吧?我在你的身后看见了九条黑色的尾巴。”

同学堂的小姑娘哪儿都好,就是近日里老是盯着他看。不仅先生讲书时看,先生不讲书时她还看。

“我说什么来着,你就是狐妖吧。”她搂住他的腰。

“狐妖,这么多年了,你能不能说点儿我能听得懂的话?”

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。”


——《诗经•桃夭》


他算是打小就开始的“桀骜不驯”的性子。但说白了就是叛逆。早些年带着街上一帮小孩,扰过邻居家的鸡,挑衅过邻居家的狗。


后来被爹妈送进了学堂,打念书头一天就敢睡觉。先生让他起来回答问题,他迷迷糊糊的起来,倒也能答个完完全全的对。先生见到这副模样,也不好说什么,只得由他继续睡。


天玄年间,国力强盛。女子也可以似男子一般进学堂念书,还可考取功名。爹娘给了他个好名字,名叫郑江宿。江山星宿,皆知皆明。他所在的那个学堂,也有许多女学生。与他坐的不远的有个小姑娘,名叫邱梓茗。那小姑娘哪儿都好,在同窗中,若说郑江宿是天赋型的,她倒是个全全本本的努力型。


唯一不好的,就是近日里老是盯着他看。


不仅先生讲书时看,先生不讲书时她还看。其实这也没有什么,只不过睡觉的时候总被人盯着,感觉有点什么不大对。


“哎,先生讲书时,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?”终于有一天,他忍不住了。下了学堂,他拦住了她。


“你……不是人吧?”她盯着他。


他白了她一眼,但还是好脾气地说:“姑娘,你是不是需要去看郎中?哪有人一上来就骂人不是人的。”


“但你的身后有东西。”


“什么东西?鬼吗?”他不屑一顾。


“不是。我在你的身后看见了尾巴,九条,黑色的。”


他在原地半天不敢动,半晌才回过神来,笑道:“怎么可能?我身后有尾巴?你能碰到吗?绝对不可能。”


“但我真的看到了。”她没察觉到他的话因心虚否定了几次,只是接着自顾自地念。


“有病。”他终于耐不住,然后抬腿往家走去。


到了家中,他躺在床上,身后显出九条尾巴。


“她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他摸着自己的尾巴,自言自语道。


时间一点点的过去,邱梓茗依旧盯着郑江宿看。郑江宿也懒得再去搭理。但她总以让他去道士那儿看看做威胁,他便只好以讲题为代价,让她稍微安分点儿。


心有不甘的他只得在讲完后送她个白眼,嘟囔着:“傻子。”偶尔实在讲不明白,他着急,也会骂一句: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

两家后来成了邻居,她家的后院有几棵桃树。下了私塾,父母还未归,他便在树下给她讲解。等到她父母归来,他再名正言顺地蹭个饭。她父母也不恼,毕竟也乐意见着自己的女儿进步。


她最喜欢桃花糕,他不曾理解,但还是会蹭两块吃。


春日的桃花开得那叫一个妖冶,在树下偶然抬头,眼前一片桃红。除了有光斑些许洒下,以及艰难露出的棕色枝条,也就只剩那些深深浅浅的粉红。但又有花香,他着实是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。


转眼间她也已经成为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,他也成了位俊俏的小伙子。正值年少,风华正茂。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厌烦的身后总有个人说他是个狐妖,正好到了年龄,可以参加科举了。


天才终究是天才,再加上他的妖族血统,殿试不久后,他就收到了上任大理寺右寺正的任命书。


而她,当了个六品官,华原县令。


“你会想我吗?”分别的时候,她问。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这句话,但她就是想问,忍不住的想问,甚至还红了眼眶。


“可能吧。”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微微点头。他慌了神,然后又说,“别哭啊,想我的时候可以给我写信。”


她递给他一个信封:“到地方再看。”


“好。”他点点头。


他走时大雪纷飞,算是严寒时节,眼前一片白茫茫的,毫无生气。等到了京城,桃花都已经露了苞。似乎,还是满眼桃花粉红好看,他想。


信封被如期拆开,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串干花手链。虽是干花,却依旧散发出淡淡的香味。是桃花,他想。信纸也被浸满桃花香,夹带着墨香,更是醉人。


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,也迷上桃花味了?他没去细想,大概是因为这混着墨香吧。


展开信纸,是她熟悉的字迹,以及熟悉的“语气”。


“狐妖,你到了就好。记得好好做人,还有照顾好自己。”


怎么感觉好像自己进了天牢似的。他心里不禁想,但还是研墨铺纸,取了支毛笔。


“小生已到,请姑娘勿念。”他顿了一下手,“不知姑娘可否安好?几月有余,甚是……”


“念想”二字,他在那儿斟酌了许久,终是找不到更好的说辞,也只好纵笔点墨,落墨于纸。


春去秋来,转眼就是几年,从他们的信中,悄悄流逝。


“前些年我父母因病已故,守孝已满,重新上任。今年的雪很大,想起我们儿时的雪人。”


他莫名嘴角勾起笑,想起儿时俩人在院子里,写完了功课,大雪纷飞的日子里,就爱出去堆雪人。


“你看看这个像你不,狐妖?”她问他。


他看着那个那个雪堆半天,最终也是没有想到什么好词去夸,于是偷偷用了妖术,重新堆了一个。


“看见没,这才像我。”他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雪雕。


那俩雪人在她家院子里待了一个冬天,后来春天来了,雪融化了。她失落的样子,不知怎的,他看不得。于是每年下的第一场大雪后,他都会重新对起那两个雪人。


那个干花手链和那些信,被他放在一个箱子里。京城也有桃花,他在院子里也种了一棵。每当桃香芬芳时,他总会觉得有个少年和一个女孩在树下。


爱上她了吗?他想,而后又摇摇头。怎么可能,人妖殊途,没可能的。


又是一年桃花盛开时,那些信也快将箱子填满了。但那天他收到了一封来自她的信。


“狐妖,我要成亲了。”


他身后的九条尾巴晃了晃,半步成神的他感受到了这封信背后的问题。


这几年他为百姓平了许多冤,加上有人提拔,他已经当上了大理寺少卿。


“去查查华原县令。”他吩咐身旁的两只狐狸,“隐蔽调查。”


“大人……她已经……”


他察觉不对,“什么?”


“她……她已经被山匪给劫了。”


他把手中的毛笔猛得拍到桌上:“哪个不长眼的?你怎么现在才说?不是说有大事立马报告我的吗?备回华原的马!我先去见圣上。”


他一路小跑进了御书房,如愿见了皇上。虽然气喘吁吁,但还是把事儿说清了。


皇帝也没说什么,只是将过路令牌递给了他:“爱卿办事,我一向是放心的,去吧。”


他出了宫门,门口已经备好了马匹和侍卫。他出行从来不爱坐车,只爱骑马。


“你们回去吧,我将只身前往。”他接过干粮、衣裳和一些盘缠,上马飞驰而去。


皇帝对此摇摇头:“让他去吧。他会有办法的。他不一直都这么干的吗?这么多年都这么干过来了,无妨。”


其实他也不会真骑马跑那么远。除了抄近道,无人之处,他还会用妖术来缩短时间。


本来要用一月有余走完的路,让他这么走,硬生生只用了二十日。


站在华原的街道,四处都是喜庆的颜色,但人们的身上,或多或少,都是伤痕。


他来的时间正好,婚期提前了,就是第二天。


他屋里的烛火亮了一整晚,想了许多办法。他担心她的安危,却也心知不可强来。眼底的光忽而浑浊,忽而澄亮。


第二日,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跟着人群,跟着她的花轿,来到了高台前。


高台上的她身披红妆,想挣扎,却被按了回去。


“放开我!我可是县令!”


“县令怎么了?县令我照样绑!谁敢拦一个试试?”那山贼说着,就随机找了一个老百姓,上去斩首。


“住手!”他和她同时喊出。


全场寂静。他在众目睽睽之下,跳上高台,伸手抽刀劈死了那个刽子手。然后对着那群山贼亮了令牌:“吾乃大理寺少卿,少废话,放人。”


她看着眼前自己日思夜想的故人,眼前的红纱让她不敢相认。正愣神,却被人扇了一巴掌。


“哟,你挺在乎她的啊。可惜,你死定了。”


那山贼头子洋洋自得,却没发现他的眼里,光已然浑浊,一闭一睁之间,血红色的眼睛出现在了世人面前。身后九条黑色的尾巴展开出现,身体四周黑气环绕。


“死!”


“鬼狐?!”那山贼头子慌了神,往后退了几步。


可惜,于事无补。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是尸体横生,血流成河,渗进了木板。高台之上,唯独他和她还站立着。


“妖怪!”不知谁喊了一声,人们后知后觉地惊慌失措,四散开来,


此时的郑江宿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。看着自己一心守护的人们,安居乐业,自己却守不住爱的人,还说自己是妖怪,凭什么?


“郑江宿!”他准备冲下高台的步伐被她一声呼喊给拦住了。邱梓茗掀开红盖头,冲向了他。


(未完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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